見戰(zhàn)友2724公里宜春拉薩老兵的回憶
劉春生老人在1948年便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,先后參與了當時解放戰(zhàn)爭三大戰(zhàn)役中的遼沈戰(zhàn)役和淮海戰(zhàn)役。老人如今已經(jīng)90歲高齡了,仍對自己經(jīng)歷過的許多戰(zhàn)役記憶猶新。抽煙的故事現(xiàn)在的劉春生老人已經(jīng)戒煙了,但在戰(zhàn)爭時期,劉春生也是個“老煙槍”,每天煙不離手。在朝鮮戰(zhàn)場上,一次守陣地時打瞌睡,幸虧手里的煙把自己燙醒后,及時發(fā)現(xiàn)了正偷偷摸黑上來的敵人。
索多、昂瑪知道江西有個井岡山
5月15日從拉薩出發(fā),到達成都,16日再到宜春,17日,三位老戰(zhàn)友重聚。幾天奔波之后,索多老人的血糖和昂瑪老人的血壓值都比較正常,身體狀況都還不錯。18日晚,三位老人臨睡前,西藏阜康心腦血管醫(yī)院的隨行醫(yī)生董發(fā)善為他們進行了簡單的檢查。已經(jīng)90歲高齡的劉春生老人除了左腿不便,聽力略有下降之外,身體十分健康。老人只是走路需要攙扶,其余基本可以自理,每頓的飯量在兩碗上下。在家吃飯時,他還不斷給老伴夾菜。“我爸最愛吃燉豬蹄,每個月一定要吃三次以上。”劉春生的兒子介紹。
“我們一起在阿里的時候,只知道劉書記是江西人,但對江西沒什么概念,還知道江西有個井岡山,著名的《朱毛會師》(井岡山會師)就發(fā)生在那里。”索多老人說,上世紀70年代比較流行的革命歌曲《毛委員和我們在一起》,唱的也是有關于井岡山的故事。
“紅米飯那個南瓜湯、挖野菜那個也當糧……”老人說,他們雖然沒有經(jīng)歷過歌詞里描繪的那個年代,但十分想去井岡山看看,“當年在阿里工作,一抱怨工作辛苦,劉書記就對我們說:這算什么辛苦?革命和打仗才是真辛苦。”索多老人說,接下來就是一頓批評教育。
劉春生老人親眼見過劉伯承元帥
劉春生老人也回憶著,雖然井岡山就在江西,但自己也沒有去過。“1949年3月,我們參加完遼沈戰(zhàn)役和淮海戰(zhàn)役后,從天津出發(fā),一路往南行軍。當時每個人必須背100斤物資,包括大米、步槍、手榴彈等,物資必須過秤,保證重量。負重行軍每天必須在100公里以上,走6天才能休息一天。”老人興致高昂地說,他們沿途經(jīng)過了武漢、上海等地,行軍剛到上海時,上海就解放了。“南下去廣州時,我就是從江西過去的,路過現(xiàn)在的吉安,但沒有去井岡山。”劉春生回憶說,到廣州后,解放戰(zhàn)爭就已經(jīng)基本勝利了。“我還親眼見過當時的解放軍第四野戰(zhàn)軍的核心領導和第二野戰(zhàn)軍司令員劉伯承。劉伯承長得很高大,后來他成為開國元帥。”老人說。
三位老人在井岡山前握手留影
三位老人聊天時,還出現(xiàn)了一幕有趣的畫面。劉春生老人突然從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煙。“昂瑪、索多,你們抽煙。”劉春生說完便把香煙從煙盒里抽出來。“書記,我們都不抽煙了,戒了好多年了。你不會到現(xiàn)在還在抽吧?”索多問。“我不抽煙了,也戒了十多年了。”劉春生笑著說。“以前劉書記煙癮可大了,一天要一包,不過在阿里的時候,物資供應緊張,抽的都不是好煙。”昂瑪老人說。“你別說啊,抽煙可是救過我的命啊,在抗美援朝的時候,那時抽煙才是一根接一根。有天晚上守陣地,不小心打瞌睡了,幸虧手里夾著一支煙,那時煙沒有過濾嘴,就直接燒到了手指,一下子就痛醒了,這下不得了,原來敵人已經(jīng)乘著夜色偷偷摸到我們陣地上了,于是立即把他們打了回去。”老人樂呵呵地回憶著說,幸虧煙燒到手了,不然就危險了。
向井岡山進發(fā)
“在阿里都經(jīng)歷過來了,坐車算什么困難”
從江西宜春萬載縣到井岡山,全程都是高速公路,行程約300公里。三位老戰(zhàn)友,年紀最小的是68歲的昂瑪,最大的是90歲的劉春生。其中可以確定的是,昂瑪和索多坐300公里的長途汽車,身體可以承受,基本不存在問題。為了安全起見,昨日出發(fā)前,隨行看護的西藏阜康心腦血管醫(yī)院的董發(fā)善醫(yī)生為劉春生老人進行了體檢。“血壓正常、血糖正常,心臟功能正常,而且心臟搏動強勁有力。”董發(fā)善醫(yī)生說,可能是老人小時候缺鈣的原因,有漏斗胸,但基本沒有大礙,乘車應該沒有問題。
“我就腿腳有點不方便,有時候耳朵有點聽不清楚。坐車肯定一點問題都沒有。”老人以為會去不成井岡山,連連強調(diào)自己身體沒問題。昨日上午7時40分,記者租來一輛汽車,和三位老戰(zhàn)友一起前往革命圣地井岡山。在3個多小時的坐車過程中,劉春生老人站起來活動過腳部一次。而對于索多和昂瑪兩位老人而言,從拉薩到江西的整個行程,都是帶著充滿期待和喜悅,甚至不可思議的心情。“想想當年在阿里經(jīng)歷的那些事,坐飛機、坐汽車這點累算什么?”索多老人揮了揮手說。昨日上午11時左右,汽車終于開到了井岡山。“紅軍故鄉(xiāng)、革命搖籃”等大型標語出現(xiàn)在道路兩邊。“哦,到了吧。當年毛澤東、朱德、賀龍他們就是在這里會合的啊,毛澤東和朱德的會合被稱為‘朱毛會師’,也叫井岡山會師啊。”還沒進入景區(qū),劉春生老人便給大家講解起來。
碗空了,讓我為你盛飯;下雨了,讓我為你撐傘
“我看你家房前屋后的那片竹林很漂亮啊,在拉薩也只有羅布林卡能比得上。”“南昌到萬載縣有多遠啊?”“在你家吃的水稻是自己種的吧?”劉春生、索多、昂瑪三位老人一位90歲,一位75歲,一位68歲。相隔38年再次見面的他們,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題,可以毫不疲倦地一直聊下去。
如今劉春生老人已經(jīng)90歲高齡了,但除了腿腳不便和視力有所下降以外,身子骨還十分硬朗。“看到你身體這么好,真是開心啊。”索多和昂瑪老人說。“我有訣竅啊,早睡早起,還有就是一旦到了80歲,起坐的動作一定要慢,如果是有靠背的話,一定要慢慢地順著靠背往下坐,千萬別直接坐下去了,我們年紀大了,骨頭都不行了,一定要注意啊。”劉春生向索多、昂瑪傳授著自己的經(jīng)驗。
5月的江南,墨綠的水稻長勢很好。在去井岡山的路上,幾位老人間的對話,也十分有趣。
“劉書記啊,我要向你坦白,我九幾年調(diào)到自治區(qū)商務廳工作,因為主要從事外貿(mào)方面的工作,去了不少國家,其中就有你講起過的美國和日本。”索多老人的話,引得一陣大笑。
記者觀察發(fā)現(xiàn),從17日見面到三位老人一起上井岡山,每次一起吃飯時,索多和昂瑪都分別坐在劉春生左右,不時為劉春生老人夾菜。“劉書記,這個筍干吃了對身體好,你多吃點。”“劉書記,這個是臊子蒸蛋,我?guī)湍闶⒁稽c。”“劉書記,我?guī)湍阍偈⑼腼垺?rdquo;……